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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份适合去哪个国家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10篇(16)

2017-12-31 01:04 网络整理 教案网

他格外喜爱我的言语模仿症。他觉得我这是为了引人注意。

他处于某种特别程度的兴奋状态之中,他的神经质在我身上诱发了一种特别的抽动欲望。他先开车跨布鲁克林大桥进入曼哈顿,然后拐到桥下,来到富尔顿街附近的码头;他在车流中穿梭的时候,我始终在模仿他头部紧张兮兮的抽搐动作。车在一处栈桥前的水泥场地正中央停下。敏纳让我们等在货车外面,自己钻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波纹钢板小棚子,我们在东河吹来的风中瑟瑟发抖。我抽搐起来,绕着货车跳舞,数大桥的悬挂钢索,大桥如巨大怪物的金属臂膀般挂在我们的头顶上,托尼和丹尼身穿他们最薄的格子呢上衣,冻得要死要活,对我又踢又骂。吉尔伯特裹了件假绒毛长外套,与寒风绝缘,这衣服的凸起部位是缝在一起的,这让他看起来很像米其林轮胎人或《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红皇后。他站在我们几英尺开外,有系统地把大块大块风化剥落的混凝土扔进河里,清理栈桥上的碎石仿佛能帮他赚点数似的。

马屈卡迪和洛卡弗蒂,他们就是这样的人:看似平庸的话语背后却藏着令人惊惧的分量。

和恋人一样,我乐于逗敏纳大笑。

我们学会了即使蒙着眼睛也能穿梭在他各种盲目偏见的迷宫里。嬉皮士很危险,不正常,他们心中的乌托邦错得让人痛感悲哀。(“你的爹妈肯定是嬉皮士,”他曾经这样对我说。“所以你才成了这么一个超级怪胎。”)同性恋男人是无害的提醒物,让我们记得敏纳在我们几个人心中埋伏了什么东西,而“半基佬”比彻头彻尾的基佬更加可耻。某些棒球运动员是半基佬,特别是大都会队的成员(洋基队神圣但无趣,大都会队极其可悲而富有人性?我感觉这儿的human旨在凸显凡人的缺陷),比方说李·马泽尼、鲁斯蒂·斯托布和已故的加里·卡特。大部分摇滚明星和参过军但没上过战场的也是如此。女同性恋聪颖而神秘,值得尊重(怎能指望敏纳传授我们有关女性的各种知识?这家伙自己对女性就既困惑又虔敬。)但依然有可能顽固且自大得可笑。大西洋大道的阿拉伯居民遥不可及、深不可测,与在哥伦布之前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部落差不多。“传统”少数族群——爱尔兰人、犹太人、波兰人、意大利人、希腊人和波多黎各人——都是生命的粘土,打骨子里就很好玩;但黑人和各色亚洲人则阴沉、冷漠、不好玩(波多黎各人按理说属于第二类,但只因为《西区故事》便被提升进了“传统”行列;同时,所有西班牙裔人都是“黎各人”,即便多米尼加人也不例外,而多米尼加人还真是不少呢)。天生愚鲁、精神疾病、家庭饥渴、性饥渴,这些却是令粘土走动的闪电,是让人生变得有趣和流动的生命力,前提是你必须学会如何看穿各种人格和交互作用,分辨它们。认定只要是黑人或亚洲人就必定不可能如爱尔兰佬和波兰佬那样愚蠢,这是种族主义,而非尊敬。如果你这人没意思,那就根本不存在。与其躲避你的命数,或者将其藏在可悲的自负和冷静之下,还不如大方地表现出愚蠢、无能、懒散、贪婪和怪异。因此,我这个“堂皇超级大怪胎”便成了这种世界观的大福神。

有一天,我被单独留在一间仓库办公室里二十分钟等敏纳回来,于是就给布鲁克林电话薄上每个姓艾斯罗格的打了电话,我在沉重的拨号盘上缓慢地选出数字,努力不被手指插在的孔迷住。

莫瑞·艾斯罗格接起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气喘,听起来特别古老。

“艾斯罗格?”我说,然后压低声音对话筒之外说了声胸部屁股[58]。

“是的,这里是艾斯罗格的住处,我是莫瑞。您是哪位?”

“贝利罗格,”我说。

“哪位?”

“贝利。”

他等了几秒钟,接着说,“呃,贝利,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三个号码全都记在心中。后来的这些年里,我始终没有越过我在莫瑞和其它电话上的艾斯罗格之间画的那条界限——我没有在他们家门口出现,没有指责他们与一个免费人类怪胎秀有血缘关系,甚至没有一本正经地介绍过自己——但我创造出了一种仪式:拨通他们的号码,等一两次抽动后挂断,或者静静聆听,但只到听见另一个艾斯罗格的呼吸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