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史游国恩 [转载]中国通史(98)罗贯中施耐庵吴承恩(25)
② 陈洪绶:《宝纶堂集》卷四《久留》。
① 陈洪绶:《宝纶堂集》卷九《扫除青藤书屋有感》。
② 陈洪绶:《宝纶堂集》卷九《友人劝予南京科举,时甲申九月》。
政权。可是官军却借抗清之名,行虐民之实,残酷的现实,仿佛似一帖清醒剂,使陈洪绶对南明政权失去了信心。监国鲁王任命他为翰林,隆武遥授他为御史,均被心灰意冷的陈洪绶拒绝。满腔悲愤和磊落之慨,唯有从诗画中得到宣泄,他挥毫泼墨,绘《葛洪移家图》、《雷峰西照小景》、《钟馗像》等,笔墨之间处处表现出忧国伤时之感。马士英慕名卑礼求识一面,陈洪绶对这个祸国殃民的权贵非常厌恶,闭门坚拒。倘若有老兵出酒索诗画,他反而会欣然应允。
顺治三年(1646),浙东抗清武装节节失利,陈洪绶避乱绍兴郊外鹫峰,一度被清兵俘获,因拒绝作画而险遭杀害。六月,他潜至城南云门山,迫于生计,改号披缁,开始过着借僧活命的生活。数年来动荡的环境,加深了他对黑暗社会的不满,在《官军行》、《搜牢行》的长诗中,他抒发了对饱受战乱的家乡百姓的深切同情。
鉴于山寺卖画的不便,顺治四年(1647),陈洪绶回到城内青藤书屋。
是时清兵磨刀霍霍,大肆镇压四乡百姓的反抗,城中人人自危。白天他不敢外出,伏处书屋写《思荡坞》、《鸡鸣》等诗,寄托对和平生活的憧憬。他认为虽则“乱世无德人,无可邀天福”,但“剃落亦无颜,偷生事未了”,深感自悔,觉得“酣生五十年,今日始见哭”①,每当想到自己的“不忠不孝”,未免“面赤耳热”②,惶惧不安。
激于明亡,愧于贪生,陈洪绶内心充满着痛苦与矛盾,因而愈加恣情山水,纵酒浇愁。顺治六年(1649),他移居杭州吴山,旧地重游,见到苏堤垂柳皆被剪伐,顿时感到无限的伤感,作《西湖垂柳图》,表现昔日湖畔杨柳依依、绿叶婆娑的湖光美景,借以一泄离乱之恨。他自称感慨多在山水间,愿与云影、山声、水光、花色共生共灭,青壮年时期的功名之欲,在人生的磨难之中,已化为死灰。陈洪绶此时不轻易创作,只是迫于生计才染笔涂抹,但笔力练达、老成,所绘《斗草仕女图》、《折梅仕女图》,笔墨倩冶,工而入逸,仕女穿宽袖唐装,与清人满服异趣;仕女有的含愁欲诉,有的凝神多思,风神衣袂,飘飘若仙。山水如《秋林晚泊图》、《溪山清夏图》,墨色简淡,意境深邃,枯树残柳,写出自己对山河破碎的焦虑。
陈洪绶主张绘画既要汲取古人长处,又要师法自然,并强调独抒性灵,不求形似。他喜欢清晨出门,漫步长桥、苏堤,吟咏篱落间,观赏西湖群峰静谧幽深的翠色,耽玩难舍,直至红日高升,才返回吴山僧舍。他又好用篆籀法画人物,力量宏深,渊雅静穆,古拙似魏晋手笔,所写题材大多为民间版画,如《博古叶子》和《鸳鸯冢》、《西厢记》、《水浒》人物,深为百姓喜闻乐见。尤其是图中人物的衣着发式,展现汉唐传统衣冠,寄托着深挚的民族情感,意在画外。
尽管生活清贫,一些旧友对穷困潦倒的陈洪绶冷若冰霜,但饱经世态炎凉的他,却执意不为清廷服务,孤傲不屈,过着温饱不济的生活,每得佳酿,辄烂醉方休。故交周亮工降清,官至户部右侍郎,路过杭州向他索画,洪绶不应;后经屡请,才作《归去来图》,用心良苦地劝周亮工不要为清廷服务。图中《解绶》一幅,绘陶渊明傲然官禄,两眼充满着愤懑的神色,形像高大;而接印的书生,个子矮小,弯背荷腰,一副拘谨贪禄的猥琐模样。此图既表①陈洪绶:《宝纶堂集》卷四《青藤书屋示诸子》。
② 《宝纶堂集》卷二《太子湾识》。
现了陈洪绶的爱憎与民族节气,又浑然有古朴之风,由神入化,技艺高超。顺治九年(1652),陈洪绶忽然离开杭州回到诸暨,与旧时交游流连不忍相舍,不久病逝。或说,他“才多不自谋”,“有黄祖之祸”①,意即为粗蠢武人所害。根据他晚年曾在浙抚“田雄坐,尝使酒大骂”②,可以推测陈洪绶可能被嗜杀成性的田雄所暗杀。享年五十四岁,葬于绍兴谢墅官山。
那是因为濒海舰系统是第一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