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面积最大沙漠[转载]《地缘看中国》之历史篇第五目《西汉》(9)
并不能十分确定,匈奴人之前的快速后撤,以及在楼烦关北与汉军骑兵所展开的接触战,是否也有故意示弱的成份。但从结果来看,这些或主动或被动的示弱战术结合在一起,足以让刘邦产生了轻敌的想法。当北出楼烦的汉军骑兵,回报他们在大同盆地的军事行动异常顺利后,刘邦决定不再跟随行动相对缓慢的步兵步队(数量占大多数),而是快速北上与骑兵部队汇合。而这个时候,汉军的骑兵已经由马邑向西,收复了大同盆地东部最重要的据点——平城。平城的收复,也意味着整个大同盆地重新回到了汉帝国的控制之中。接下来刘邦所要思考的是,是先向东剿灭收缩于代郡的叛军。还是先向西、北方向,寻机与匈奴人展开决战。
到达平城与汉军骑兵汇合的刘邦,究竟是怎么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我们并无法得知。因为接下来,汉军就会发现,战争的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中。从刘邦进入平城的那一刻起,一张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大网,就开始收网了。
从历史中我们可以知晓,汉帝国和匈奴帝国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就发生在汉军刚刚收复的“平城”。前面我们也分析了,平城和马邑,一北一南是控制大同盆地的两个地缘中心。而这片更适应大规模农业生产的土地,其核心河流就是桑干河。与处在上游的马邑,位于桑干河畔有所不同,平城并不在桑干河畔,而是其北面支流“御河”河谷中。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强调,大河对一个地理单元的重要作用。因此也产生了一个误区,认为重要的城市一定是建立在大河之畔的。事实上,在水患频繁的古典时期,人们更愿意把城市建立在离干流不远,流量较小的支流边上。这样即能得到水利之便,又能少受洪水之苦。另外,干流的中下游地区,往往冲积平原发育的比较好。这样的话固然更有利于开耕出更多的山地,但同时无山可依的结构,也让城市的防守陷于不利境地(包括防洪)。因此从依山傍水的角度来看,大同盆地北部的地缘中心,也没有选择在桑干河畔的开阔河谷中,而是在整个盆地区的北部边缘。
对于中央之国而言,平城(大同)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突出部。因为它北面、西面的两个地理单元,都是游牧生产方式更占优势的板块。历史上,从阴山以北而来的游牧民族,如果想攻击平城或者进入大同盆地,一般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穿越阴山山脉东部的丘陵地带,直接出现在平城的北边。另一条就是从阴山北麓,或前套平原,经“杀虎口”进入“吕梁山脉北部山地”(管涔山——洪涛山组成,简称“吕北山地”),然后循谷地而下,进入大同盆地南部,攻击“马邑”(朔州)。为了控制这条匈奴南下的路线,赵人在将“吕北山地”和“大同盆地”捆绑在一起,设置为“雁门郡”时,将郡治设置在了靠近西侧管涔山的“善无”城,也就是今天山西省右玉县。
当然,就后一条路线而言,马邑并不总是直接攻击的目标。因为进入吕北山地的游牧骑兵,同样可以向东穿越洪涛山,从侧翼攻击平城。而为了控制这条威胁到大同盆地北部的线路,赵国和秦帝国在靠近洪涛山一侧,构筑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名曰“武州塞”。其行政中心,就是今天的山西省左云县。从这个角度看,“左云右玉”所代表的“吕北山地”,算得上是是大同盆地,乃至山西高原的西大门了。
对于护卫大同西侧的武州塞,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不过提到“云冈石窟”,相信就很少有人不知道了。这个与洛阳“龙门石窟”齐名的石窟,除了均为佛教造像集中地的共同点以外,很少有人关注到它们共同军事价值。那就是均处在交通要道之上。如果说“龙门石窟”中的佛像,注视的是洛阳的南大门“龙门”,那么云冈石窟看护的就是大同的西大门了。它的位置,正是在武州塞的最西端,穿越洪涛山的山口处。与大部分穿越山脉的道路,依河而建一样。武州塞所保护的也是一条河谷通道(现在的109国道)。源出口北山地的这条,叫作“十里河”的河流,最终汇入了大同的母亲河——御河。顺便说一下,要是有朋友对那些冰冷的佛教造像不感兴趣,我也可以提供一个比较“香艳“的典故,也帮助大家认识云冈石窟和武州塞的战略位置。据说位置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列的“王昭君”,就是西出武州塞,前往匈奴之地去承担她的历史使命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云冈还没有大佛在目送她罢了。
否则哪里来的12海里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