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的两河文明 [转载]《地缘看中国》之历史篇第五目《西汉》 &n(7)
事实上,如果伊塞克湖不要那么深,让湖面再抬高个10—15米,或者当年地质运动时,让湖盆西部更低些,它的湖水就能够经由楚河河道注入中亚了(流入伊塞克湖盆的楚河上游,名为“科奇科尔河”)。这样的话,楚河下游的水量、伊塞克湖的水质(指矿物质含量)都会发生积极的变化。然而现实的情况是,楚河的河床地势要更高,并无法帮助伊塞克湖导出收集到的雪水。不过,这也并不意味都二者之间没有联系。因为在丰水季节,地势更高的科奇科尔河会溢出,穿越那三公里的距离补给伊塞克湖。在乌孙人所处的时代,这一景象可能会是常态。这也使得即使在当地人的观念中,楚河之水也常常被误解为是来自于伊塞克湖。
不管古人有曾经多大程度误解过这一点。现在我们肯定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因为如果你去实地考察的话,即使是一年365天守在楚河与伊塞克湖之间,也已经看不到二者之间有河水相连了。为了让楚河之水更好的服务于下游地区,吉尔吉斯人(或者说俄国人)早已切断了二者之间的水文联系。而加上伊塞克湖周边其他河流开发的影响,现在伊塞克湖的水位较之上世纪中叶也已经下降了两米。当然,损失这些补水目前对于这个最深处达700米的高山湖泊来说,似乎算不了什么。最起码还不至于象“死海”那样几乎死去。不过吉尔吉斯人要是想保持伊塞克湖区原有的生态平衡的话,随时监控水质还是十分必要的。
穿行伊塞克湖盆西部的楚河(或者说“科奇科尔河”),并没有在盆地中逗留太久,很快它就将从一条叫作“博阿姆峡谷”的缺口,向北流出伊塞克湖盆。在峡谷的北端,科奇科尔河会与另一条发源于“昆格山”腹地(伊塞克湖盆北部山地)的河流——朱瓦纳雷克会合,共同形成楚河干流,并在天山北麓滋养出一片重要的冲击扇绿洲——楚河河谷。
从楚河串连伊塞克湖盆与天山北麓低地的角度来看,伊塞克湖地区显然应该归属于天山北部板块。中亚游牧民族经由楚河河谷或伊犁河谷中的“特克斯河谷”进入伊塞克湖盆,要比从天山南麓的塔里木盆地方向渗透容易的多。实际上,特克斯河谷——伊塞克湖盆——楚河河谷三个连续草原带的存在,也为后来的丝绸之路北线提供了一种选择,那就是准备经由天山北麓穿越亚洲中部这片干旱之地的商旅,在穿行于楚河——伊犁河谷时,可以从外伊犁盆地、伊塞克湖盆二条线路之间做出选择。
最早经由伊塞克湖盆进入楚河河谷的著名历史人物,是我们所熟知的唐僧“玄奘”,也是他最早为我们留下了伊塞克湖环境的文字记录。不过,他走的线路比较特别,并没有经过准噶尔盆地、伊犁河谷。而是先选择沿塔里木盆地北沿(丝绸之路中线)西进,然后突然转向翻越纵深最宽、最为艰险的天山主脉中段,进入伊塞克湖区。由于我们还没有对塔里木盆地两侧的地缘结构作具体分析,玄奘当年是怎么在天山南北切换路线的,要待以后解读了。不过单从地理结构,我们也可以看出,伊塞克湖盆与塔里木盆地之间的地缘联系是很弱的。这也使得中央之国,如果想把伊塞克湖盆纳入“西域”这个概念的话,只能从伊犁河谷入手。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有效控制伊犁河谷的话,中央之国并没有机会从塔里木盆地入手,控制这个制高点。
当积弱的清帝国仅能为保有半个伊犁河谷而努力时,再试图和俄国人讨论伊塞克湖的归属问题想法,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就好像有朋友从法理上,去讨论唐努乌梁海的归属问题没有意义一样)。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俄国人甚至谋得了特克斯河谷的西端,以彻底隔离伊塞克湖盆与伊犁河谷(中国部分)之间的联系。这样的划分方式,当然会让今天的我们感觉很不爽。而对于俄国人来说,完控伊塞克湖所造成的地缘影响,并不只是让俄国人,得到了一片能够承载众多人口的高山草原,和控制了楚河的源头;也不仅仅意味着俄国人为自己境内的天山北麓低地(外伊犁盆地、楚河河谷),获得了一片大纵深的高地保护。至于这其中还有什么样的地缘影响,又与乌孙之地的范围有什么样的关联?
吓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