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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历史上的两河文明 [转载]《地缘看中国》之历史篇第五目《西汉》 &n(11)

2018-01-21 07:07 网络整理 教案网

关于中亚两河平原的解读,我们在后面的回目中会有详细解读。不过对于乌孙人来说,他们在纳伦河谷所遇到的阻力,并非直接来自于河中地区。这是因为锡尔河在完全脱离山地的包围,在沙漠之中开拓河中地区之前,还曾经拜地质运动所赐,额外获得了一个新的集水区。而这个叫作“费尔干纳盆地”的山前盆地区,在为锡尔河下游收集更多淡水的同时,也把自己打造成了一支让中亚各民族垂涎三尺的潜力股。

从位置上看,费尔干纳盆地与伊犁河谷有诸多相似之处。都是天山支脉与主脉之间,包夹而成的山前盆地区。从大西洋而来的水气,不仅为天山带来的积雪,并进而补给河谷;也透过外伊犁盆地、库贾恩峡谷(费尔干纳盆地西部缺口,也是锡尔河上、下游的分割点),直接为二片腹地带来了数百毫米的降水。这种低地多面补水的结构,相比那些仅仅依靠高山之水补给的河流要幸福多了。不仅让伊犁河、锡尔河在中亚河流中的排名,位列第一集团,也让它们的中上游河谷盆地区,成为了不可多得的湿岛。

尽管伊犁河谷和费尔干纳盆地一北一南,象是镶嵌在天山北路的两颗明珠,但对比两者的气候环境,费尔干纳盆地则要显得更为优越。近乎合围的盆地结构,成为了它与伊犁河谷在结构上的最大的区别,并直接对二者的气候乃地缘文化造成了影响。以伊犁河谷而言,其面向西侧半开放的结构,固然让来自西风带的水气更容易深入河谷腹地,并为之带来充足的降水。但与此同时,穿越西西伯利亚平原、哈萨克丘陵的北冰洋冷气也同样更容易影响伊河谷的气候。

与之相比,整体轮廓呈三角形的费尔干纳盆地腹地,其北部横亘的恰特卡尔——库拉马山、费尔干纳山、塔拉斯山等山脉,就象一个厚实的房顶一样,帮助费尔干纳盆地阻挡了来自北方的冷气。同时,相比伊犁地区更低的纬度也为费尔干纳贡献了更多的日照时间。

纬度、地形结构上的优势,为费尔干纳盆地带来的是长达二百一十多天的无霜期。这一有利于农作物生长的时段,与华北平原、东疆、南疆地区处于同一数量级(伊犁河谷与北疆在160天左右)。仅从这一点,相信大家也已经想到了,即使是在古典时期的农业技术条件下,既不“缺水”,也不“少温”,地势还早已冲积成平原地貌的费尔干纳盆地腹地,是一块天生的农耕之地。如果费尔干纳盆地身处东亚核心区的话,相信它早已被华夏文明经营成天府之国了。

也许会有朋友认为,要等到汉通西域之后,费尔干纳的农耕潜力才会被发掘。但事实上,传入费尔干纳及塔里木盆地的农业技术,与远在东亚的中央之国并没有什么关联。以西方人以前的视角来看,农业文明有两个独立的起源地。一个就是影响了欧洲非大陆大部分地区的中东两河流域;另一个就是孤悬“海外”的中美洲。只不过,后来他们发现,其实华夏文明的农业技术,也是在独立状态下掌握的,并且很早就培育出了一些东亚所特有的物种。以中亚——西域的地缘位置而言,他们与隔伊朗高原相望的阿拉伯半岛,传入农业技术会更为现实。而汉通西域之后,中央之国更多的是从天山南北获取新的种植品种,以丰富自己的食谱。比如我们今天常见的葡萄、石榴、核桃,就是经由丝绸之路从西域传入的(并不一定是原产地)。

至于费尔干纳盆地乃至南疆地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农业化进程的,我们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可以确定的是,张骞和乌孙人进入天山南北时,居住在这些土地上的大部分部族,已经过上了定居的农业生活了。而统治费尔干纳盆地的,就是以拥有“天马”而闻名于世,甚至招来杀身之祸的“大宛”国。说起来,这个天马之名本来是汉武帝赐给来自伊犁河谷的乌孙马的。只不过当他又见到锡尔河流域出产的大宛马之后,就移情别恋了。至于乌孙马,就只好另外以“西极天马”来重新命名了。

相比马的品种,很多朋友更关心的是人的种族。与乌孙人种族变化有些模糊不清不同,身处中亚南部的大宛人,无疑是源自欧洲的高加索人种,与月氏、乌孙人所驱逐的塞种人有密切的亲缘关系。不确定的是,大宛人是否就是最初发现费尔干纳盆地的部族。从后来的历史进程来看,他们是最早进入盆地的土著部族的可能性很低(不过从种族上说,最初开发费尔干纳的,还是欧洲游牧民族)。因为即使不考虑农业潜力,费尔干纳也是一块让游牧民族向往的水草丰美之地。在欧亚游牧民族的共同压力之下,历史上入主费尔干纳盆地的游牧民族,并不少于伊犁河谷。只不过,基于地缘位置的原因,北部的伊犁河谷融合了更多的北亚游牧民族的基因,在人种上更偏蒙古人种;而南部的费尔干纳乃至整个河中地区,则由于与蒙古高原距离较远,而保留了更多的早期欧洲游牧民族基因。其实在游牧民族的心里,并不认为自己所拥有的游牧文化,相较农业文明是更低一级的文明。换句话说,一般情况下,游牧民族并不愿意主动接受定居生活。对于那些接受农耕生活的部族甚至有些蔑视。然而无论是哪一支进入费尔干纳的游牧民族,在地缘环境的影响之下,最终都会与土著部落融合,并最终接受定居的农业生活。对于这变化,相信熟知华夏文明几千年历史的我们,并不会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