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士来华历史意义_耶稣会来华传教的过程_耶稣会士来华对中国文化的影响(4)
然而,瞿太素并未知难而退, 他以极大的兴趣和毅力, “日以继夜地从事工作”。他为新学识所写的“一系列精细的注释” , 令人赞叹不已, 那些旧时的朋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靠自己的研究所获得的成果。而他为说明这些注释而绘制的“那些图表可以与最佳的欧洲工艺相媲美”。至于他运用所学得的原理用木、铜和银所制造的天球仪、星盘、象限仪、罗盘、日晷等科学仪器,均“制作精巧, 装饰美观”15 。凡此无不表明: “数千年古国文明塑造的这位才子, 对于西方文艺复兴的种种发现, 接受能力是惊人的。”16很显然, 瞿太素在学习西方科技过程中所表现的眼界开阔和谦逊热诚的态度, 良好的文化素养和聪明才智, 以及对新鲜知识的渴求与创造精神,这些无疑是由中国文化所孕育的优秀品质, 给利玛窦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这对于他改变对于中国科学和知识阶层的偏见, 尊重中国文化和亲近士大夫方面, 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如利玛窦后来“一再嘱咐全体在华的神父们, 要多研究中国学问, 因为中国的归化与否, 与它有莫大的关系”17 。同时, 从瞿太素的典型事例中, 利玛窦还领悟道: “一位知识分子的皈依较许多一般教友更有价值, 影响力也大。”18从而坚定了他推行旨在争取知识阶层的新的传教方针。
作为这种中西文化的双向交流, 还有另一层意思。这就是通过瞿太素这位“真正开始有用而又谦虚的中介人, 把西方文明的成就系统引入远东世界”19 。我们看到, 这位来自书香门第颇得中国文化孕育之灵气, 却又深受封建礼教摧折的瞿太素, 正是从他对中国思想界那种闭塞和禁锢的体味中, 以敏锐的洞察力, 高度评价了西方科学在中国传播的深远意义。在南京一次同众多官员的谈话中, 瞿太素“说明他(指利玛窦—— 引者) 所带给中国的科学知识以及他是怎样开阔了知识界的眼界的, 在他到来之前他们的眼界一直是闭着的。根据瞿太素的说法, 这就是他为什么如此之受人欢迎, 为什么大家都想见他并愿和他在一起的原因”20。瞿太素这一番有关西学在中国不胫而走, 备受欢迎缘由的揭示, 在明清知识界可谓空谷足音。其思想的深度尽可以跟后来徐光所谓“欲求超胜, 必须会通, 会通之前, 先须翻译” 的名言相媲美21 。并且, 在两者之间还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因为只有充分意识到西方科学对于中国知识界发蒙的作用, 然后才有翻译的必要, 才有会通、超胜的可能。
除了在阐释西方科学传播的意义方面, 瞿太素给后来者以明显的影响之外, 在一些具体的科学研究上, 他也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如利玛窦和徐光启在北京翻译出版的《几何原本》前6卷中, 第一卷的译文便是采用了当年瞿太素在韶州学习时所翻译的文稿。
这其中,不仅为中国学术界引入了“许多新的观念, 尤其是许多新的方法” , 而且“创造出一套新的术语”。像“亚拉伯字母, 整数四则, 分数原理, 应用三(角) 的原理的解题, 级数, 开平方… …这一切在中国古书上原来都有的, 但为十六世纪的学者早已完全忘掉了。瞿太素用华丽的中文, 把利氏教他的学术完全译了出来, 且创造出一套新的术语, 经过相当时期, 把古代所用的名词全都取而代之”2。总之, 在瞿太素与利玛窦之间最早开始的学术交流活动, 已经成为“两个原来互相陌生的世界” , 进行“联系的纽带、理解的媒介”23 。他们的荜路蓝缕之功是不会泯灭的。
第二, 在韶州期间, 熟谙中国世情的瞿太素, 深知教欲在中国发展, 必须得到儒家传统和士大夫的认可与容纳。于是, 建议利玛窦抛弃原来僧人的打扮, 改换中国儒生的服装。使利玛窦的传教路线在适应占统治地位的儒家思想方面, 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同时, 为传教士与中国上层社会的交往开辟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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