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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膜结构图 布鲁斯·H·利普顿的《信念的力量》(7)

2018-01-14 18:03 网络整理 教案网

当地人有个习惯,在日落时分进行静思。这一习惯我欣然接受。每个白天,我都期盼日落时那绝美的光线变幻。我的房子坐落在高出海面五十英尺的悬崖上,正对着西方。一条弯曲的小径穿过树木覆盖的山洞,把我领向海边。在洞穴的底部,一个出口显露了一片隐蔽的海滨。在那儿,我改进了迎接日落的仪式,在温暖的、杜松子酒一般清澈的海水游动几圈,作为一天的结束。游泳之后,我把沙滩上的沙子堆成舒服的躺椅造型,然后斜躺下来,看着太阳慢慢落入海中。

在那个偏僻的小岛上,我远离大城市的勾心斗角,可以摘下现代文化教条式信仰的眼罩来看世界。最开始,我时常回顾、检讨我那彻底失败的生活。但是很快,我心智中的席斯科和伊柏特[1]停止了对过去四十年生活的指指点点。我开始重新体验活在当下、享受现在的滋味。我慢慢找回了孩提时代那无忧无虑的感觉,重新感受活着的乐趣。

生活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岛上,我变得更像个人,也更富有人情味。我也成为了一个更好的细胞生物学家。几乎所有我之前接受的科学训练都在刻板沉闷的教室、演讲大厅和实验室里进行。然而,沉浸在加勒比丰富的生态系统中后,我开始把生物学当成一个活的、呼吸着的整体系统来看待,而不是同居于地球上的一系列单独的物种。

我静静地坐在花园般的小岛丛林中,或带着呼吸管在珠宝一般绚丽的珊瑚礁中潜水。这些活动像一个窗口,让我看到小岛上令人惊叹的动植物整体融合。它们都生活在一个脆弱的、动态发展的平衡中,不但和其他生物同处,也与自然环境共存。当我坐在加勒比的伊甸园中时,听到的是生命的和谐之音——而非斗争号角。我确信,现代生物学对合作的重要性注意得太少了,因为其达尔文学说根基强调的是生命的竞争性。

回到威斯康辛时,我变成了一个极端激进分子,热衷于质疑生物学神圣的基础信念。这使我的美国学院同事很恼火。我甚至开始公开批评查尔斯·达尔文和进化论中的真理性。在绝大多数其他生物学家看来,我的行为无异于一个牧师,冲进梵蒂冈宣称教皇是个骗子。

我辞去终身教职,加入一个摇滚乐队,实现了我的夙愿,并动身踏上音乐之旅。我的同事猜想我是被椰子砸中了头神志不清了。他们这样想也情有可原。我发现了雅尼,他后来变成了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我和他一起举办了一场激光音乐会。但很快我就明白,比起开摇滚音乐会,我在教学和研究上更有天资。我放弃了音乐事业,回到加勒比去教细胞生物学,逐步结束了我的中年危机。关于这场痛苦的危机,我将在后面章节中详述。

我在传统学术界的最后一站是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在那时,我已是一个勇敢的“新”生物学拥护者。我不仅质疑达尔文的“狗咬狗”进化论,而且也质疑生物学的中心法则,即,基因控制生命的假设。那一科学假设有一个重大缺陷——基因并不能开启或者关闭自身。用更科学的术语来说,基因并非“自我管理”的。必须有环境中的某种事物来激发基因活动。虽然前沿科学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但,被遗传教条蒙蔽了双眼的传统科学家对它视而不见。我对中心法则直言不讳地提出挑战,这更使我成为科学异教徒。我不但应当被逐出教会,也应当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

我选择离开,是因为虽然在斯坦福获得支持,但我感到很多人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离开后,新的研究成果持续不断地确证我对中心法则、对DNA控制生命的怀疑。事实上,表观遗传学,这门研究环境控制基因活动的分子机制的学科,已是今日科学研究中最为活跃的一个领域。环境对基因活动的调控作用近来受到强调,而我在二十五年前的细胞研究中就已以此为焦点,远早于表观遗传学这一领域的建立。这令我心智愉悦,但我知道,如果我还在医学院教书或研究,我的同事仍会怀疑我是否被椰子砸坏了头脑,因为在上个十年间,以学术界的标准来判断,我甚至更激进了。我对新生物学的执着投入不仅仅只是一种智力活动。我相信,细胞不仅教给我们生命机制,也教我们如何去过丰富充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