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医大的地位_哈医大大庆专科多少分_有关哈医大血案的分析(17)
医生为何想要脱掉“白大褂”?
“国家每年培养约60万医学生,据我掌握的一个数字,只有约10万人能穿上‘白大褂’。”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教授、着名医改专家李玲曾经提供了这样一组数据。
对于其中的50万而言,希波克拉底可能不再重要了,对这位先贤的缅怀只能定格于2400年前的誓言之中。作家冯唐,协和医科大学学医8年,弃医从文从商,功成名就,冯大师兄或许才是现实楷模。
穿上“白大褂”又能怎样?
与劳动价值不相称的待遇、高付出与低回报的矛盾、原有的身份尊严在性命之忧面前也撕破了脸。出走抑或逃离?一些医生在现实面前转身而去。
“怀疑医生到底能干什么”
冯唐《三》中收录了《大医》一文,以给希波克拉底的方式向其寻求改变医疗困境的答案,而实际上全文流露出“十多年前,学完八年医术之后,饮酒后,呕吐后,枯坐思考后,我决定不再做医生”的无奈情绪展露无遗。
冯唐的无奈,首先源于无力。《大医》中提到,学医的最后三年,冯唐在基因和组织学层面研究卵巢癌,越研究他越觉得生死联系太紧密,“挖到根儿上,生死本来是一件事儿,不二”。这三年中,冯唐眼看着被跟踪研究的卵巢癌患者,手术、化疗、复发、再手术、再化疗……无论医生如何全力以赴,小一半儿患者最终缓慢而痛苦地死去。
“怀疑医生到底能干什么。”至少,当年的冯唐没能找到答案。
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纽约,萨拉纳克湖畔,一位名为特鲁多的医生墓碑上镌刻着这样的墓志铭:“ToCureSometimes,ToRelieveOften,ToComfortAlways.”(译为: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谈及此,陈楠说,话虽如此,但是作为医生面对疾病和死亡束手无策时,无力感对于初涉临床的她而言,简直无法抗拒。
而今,离开医疗领域已经十几年的陈楠自嘲当时的决定是“年幼无知”,不过,她没有为此后悔过。“我们班毕业时58人,三分之一坚守国内做医生,三分之一出国的同学几乎也从事医学行业,剩下三分之一转行了。”陈楠说,对坚守的医生她从来都充满敬意,他们心中一定还有爱。
陈楠从儿时起立志做医生,高考填报志愿时,她只填报了北京医科大学(现称北京大学医学部)。“北医录取分数很高,老师都劝我要慎重考虑。我当时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一定能考上。”陈楠如愿进入这所知名学府,本硕连读,7年制临床医学。在读到大五时,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申请转为本科,放弃连读硕士。和陈楠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6个同学。此举让时任主管副校长大为光火,7人在提交申请时,去一个,副校长骂一个。
在临床转的时候,陈楠发现医学的力量很弱,医学的能力跟普通人想象的差距很大,现实离儿时的梦想越来越远,很多疾病依靠医学的力量无法改变。在轮转到儿科时,陈楠想不通了:“那么可爱懂事的孩子,尤其是一些白血病患儿,医生所能做的仅仅是减轻他们的痛苦,尽力延长他们的生命。医生能做的太有限了。”
“如果没转行,我想我一定会选择产科,虽然风险也很大,但毕竟是在迎接新生命。”陈楠义无返顾地离开了,出国、读法硕、通过司法考试,律师一干就是十来年。期间,她基本不接医疗纠纷官司,只给一家医院兼做法律顾问。从事医疗法律方面的研究,让陈楠觉得挺欣慰,“也算没有浪费医学的东西”。
“这种无奈你理解不了”
国内相关行业媒体,于2013年历时2个月,完成了一项万名一线临床医生参与的“转行浪潮中的中国医生”调查报告。11910份有效问卷调查结果显示,81.9%的受访者都曾有过转行的想法。转行的三大主因为:工作负担过重、缺少休息时间;对收入情况不满意;工作压力大。
2013年1月,在求职类电视节目《非你莫属》的舞台走上了一位北大人民医院医学博士,主持人苦苦相劝,希望其打消转行念头,但这位医学博士却坚持不再回头。医生,看起来很美的职业,或许其中甘苦只能被圈中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