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金王国_山顶王国锡金_锡金王国历代国王(3)
这种殖民地情趣总能让人想起奈保尔,甚至福斯特(603806,股吧)写的次大陆。福斯特在上世纪20年代的那部小说里,为了高雅的两位英格兰女士的一次山洞探秘,人们出动了厨子、打扇子的、驯象师和大象,一个村庄的围观者。30多年后,奈保尔去克什米尔高山上朝神(也是去看个洞),马帮规模的可观甚至还需要一个主管——尽管他不过是个有印度脸孔的文人,好歹也是英国来的。
奈保尔在克什米尔的时候,已经愤怒地大骂了那帮奇怪的、到第三世界骗吃骗喝的“美国人”,确切地说,这些年轻美国人是嬉皮士路线的背包客的先驱。在被奈保尔这个印度脸英国绅士骂过以后,这些嬉皮士和尼泊尔本土有头脑的小商人们合流,1964年,加德满都客栈(Kathmandu Guest House)建立成为泰米尔走向全球性的背包客区的标志性事件,几十年来,这家旅馆仍然是全世界健行者到尼泊尔报道的路标。
醉意中入睡,第二天清晨果然大运,自5点起云雾已蒸腾至散开,全景的喜马拉雅山谷展现在我们面前。8点雾起时,我和灰子开始了到杜力克的20公里乡间徒步。这条半日路线要翻越三个山头,接近一半的时间能看见雪山。一路走去,放牧的人、放学孩子和匆匆的村民皆含笑告诉路的方向。爬到第二座山顶的时候,遇见了Tanchok村的大水池,我当然毫不客气地湿身清凉,然后左转进入山脊中最高的小路。这条梯田陡坡上的小径是我们这一路所见最美妙的部分,也是我对尼泊尔最后的回忆。远远的雪峰、翠谷、河流尽入眼帘。番薯地旁的木屋起了炊烟,次大陆的怨曲适时飘荡,喜马拉雅越来越近,村里人的脸越来越蒙古。翻越了第三座垭口,下到残破的中尼公路,继续拦上摇摇晃晃的中巴,四个小时后回到了柯达丽,过了两道关,便又是两小时时差外的樟木了。
最南方的夏尔巴
纽约有2000多夏尔巴人,Tehzi的爸爸没有这么洋气,他在阿联酋开大车,跟那些印度喀拉拉邦或者古吉拉特邦去的劳工混在一起,伯人看他们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有区别的,”Tehzi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们都是蒙古脸。”很显然,他把我视为同类,而把平地上讲印地语的人分开。
他只有15岁,英俊,戴着“Playboy”字样的耳环,喜欢跟客人聊天,但还是有一点羞涩,英文对得起一个尼泊尔中学生的水准。我和他相遇在Damang的客栈里,客栈的主人是他奶奶,丹珠阿姨。她与儿女的三栋大房子垄断了这个小村的客栈生意,整个村庄也仅仅五间旅店,稍微高级一点儿的那一间还处在遥远的山腰处。
只要你身处喜马拉雅的范围,就无法避免遇见夏尔巴。从北麓的,到南边自西向东的印度、尼泊尔和不丹,他们主宰着这条山脉的进出,有了他们才算是拥有了通行证。
然而万事总有意外,去年秋天,我去到印度北阿肯纳邦恒河支流发源地的雪山南麓柯达纳特(Kedarnath),想看看传说中湿婆修行瑜伽所在的冰湖,一路却只碰见不足20个朝圣者,山崩地裂,神庙旁雪山下的客栈有如劫后废墟。原来去年夏天山洪崩发,有如喜马拉雅雪地的海啸,冰、土和石淹没了数千名朝圣者,也导致我本来以为的10小时徒步,变成了直至深夜的14小时拉练,而那些夏季便从尼泊尔来此帮助印度名流登上雪线的夏尔巴人,也已不见踪影。
如果你对藏地略通一二,就会知道这“巴”字乃是人的意思。夏尔巴,即东方来的人。他们几百年前从江山纵横的雪域康地而来,穿越喜马拉雅,从此成了人们所知的6000米海拔以上的主人。不过十几万人的小族群,却是尼泊尔最著名的群体。
丹珠家也是村里唯一的夏尔巴人家庭。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从北部搬来Damang,这里属于尼泊尔的中部,加德满都谷地的南方,再翻山往南,就是阔远的次大陆平原了。夏尔巴人信佛,但佛祖的脸既不像谷地里的纽瓦丽人脸,更不像喜马拉雅脸,他的卷毛和鼻子,当然是属于恒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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