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故论衡_商务国故论衡_国学概论章太炎(2)
章太炎在1906年曾提倡"以国粹激动种性",在其1908年的《规新世纪》一文中已将国粹、国学和国故三词并用,那时基本是作为互换的同义词而避免文字的重复;但一年多后他将其重要著作命名为《国故论衡》时,则意味着在意识层面对"国粹"的正式弃用,且多少隐含着"反戈一击"之意:"国故"当然比"国粹"更中性,而"论衡"则义本王充,明显有商榷批评之意。6换言之,即使这中性的"国故"也是可以且应该商榷批评的。
不过,对"国故"这一略偏消极的隐含之义也不能太过强调,就在出版《国故论衡》的1910年,太炎又与其钱玄同等发行了面向大众的《教育今语杂志》,其宗旨便明确首列"保存国故"。7以"保存国故"取代稍早流行的"保存国粹",似提示着对"国故"之中性意义的强调虽已到意识层面,然基本仍在较随意地替换使用,尚未严格地界定和推敲;盖"保存国粹"要"粹"者乃保存,而"保存国故"则可以是未必"粹"者也要保存,实隐喻着凡国之故皆当保存,倒更像张之洞提倡的存古取向,对即使"不尽适用者,亦必存而传之,断不肯听其澌灭"。8
傅斯年在1928年即明言,"国故本来即是国粹,不过说来客气一点儿;而所谓国学院也恐怕是一个改良的存古学堂"。9他到1940年更总结说:"'国学'一词,本与国医同其不通。清季有所谓存古学堂,本是呫哔咿唔之化身,不待论矣。以后章太炎谈国故,似胜于前矣。然国故一词,本为习用,即国朝之掌故也。乃太炎尽改其旧义,大无谓也。清末民初,人以国学二字为不妥,遂用国故;自国学专修馆之势力膨胀,此名词[指国学]更通行,然此馆者,私塾之放大也。"10
无论如何,相对比较中性的"国故"在民初得到采用,部分即因为"国粹"不能得到比较广泛的认可。傅斯年自己在1919年的态度便稍缓和,他那时以为"国粹不成一个名词(请问国而且粹的有几?),实在不如国故妥协。至于保存国粹,尤其可笑。凡是一件事物,讲到了保存两字,就把往博物院去的命运和盘托出了。我们若真要做古人的肖子,也当创造国粹(就是我们自己发明点新事物),不当保存国粹。天地间事,不进就退,没有可以保存得住的。"11问题在于,即使这更"妥协"的"国故",在很大程度上仍不过是一个涵盖宽泛的虚悬名号而已,使用这一名词的各类人等其实未必具有共识。
毛子水当时就置疑道,"什么是国故呢?我们倘若把这个问题问起那些讲国故的人,所得的回答恐怕没有相同的。有些必定说国故就是'三纲五常';有些必定说国故就是'四书五经';有些必定说'学海堂经解'是国故;更有些必把'骈体文钞''古文辞类纂''钟鼎款识'……等东西当作国故。"可知"国故这个名词,没有很清楚很一定的意义"。他根据章太炎《国故论衡》的内容,以为"国故就是中国古代的学术思想";并增加章氏此书未专门论及的"历史",提出"国故就是中国古代的学术思想和中国民族过去的历史"。若"不把学术史从民族的历史里分出来,我们简直可以用'中国过去历史的材料'代替国故这个名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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