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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龙泉窑青瓷 龙泉窑莲瓣考(3)

2018-02-07 23:01 网络整理 教案网

(图三十三)

元代中期开始,龙泉窑莲瓣纹粗糙而复杂的民俗化倾向出现(图三十四)。

(图三十四)

这种双轮廓的莲瓣纹是典型元中期至元晚期的工艺特点,同时伴随着诸如拉坯、利器、圈足工艺的同步退化。还出现了随意性很强的分隔式划刻莲瓣纹(图三十五)、叠层式划刻莲瓣纹等多种形式的工艺(图三十五-1)。

(图三十五)

(图三十五-1)

元代龙泉窑瓷器在这个时期大量使用划刻工艺,除了部分大盘以外,诸如碗类、立件、文房等器物上,莲瓣纹饰逐步开始消失,以划花作内外装饰。另外,条状莲瓣纹开始出现(图三十六)。

龙泉窑瓷器图片_明代龙泉窑青瓷_明代青瓷筆筒

(图三十六,元代窑裂盘)

条状莲瓣纹不仅出现在盘、碟等实用器上,也大量出现在大小荷叶罐上(图三十七—三十八)。

(图三十七,大荷叶罐)

(图三十八,小荷叶罐)

其实,这种条式莲瓣纹也同样属于宋代莲瓣纹传承后的简化(图三十九)。

(图三十九)

元代的历史条件下,以量求生存的窑口现状直观地体现在我们眼前,虽然纵向比较,质量工艺下降简化,但在横向比较中,龙泉窑莲瓣工艺在同时代的窑口中仍然是佼佼者。

元晚期至明代早期,龙泉窑的莲瓣纹又发生了重大变化,条状明式莲瓣纹开始出现,并与元代有所变化,无论大窑或竹口产品均使用此类莲瓣纹,甚至福建的松溪窑也仿制同样的纹饰。这种工艺一直延续到明中期消失(图四十—四十一)。

(图四十,大窑)

(图四十一,竹口)。

荷叶盖罐的条式莲瓣纹与元代比条状更突出、更富有立体感(图四十二)。

(图四十二)

值得注意的是,从元代早期至明代中期这一百多年中,景德镇青花瓷已经逐步大量采用仰莲纹,但龙泉窑仍然坚持自己的工艺,显示出独立的个性,而不盲从。从明洪武至成化前,明朝政府在龙泉设立官窑烧制的各类器物,其它纹饰与景德镇官窑几乎完全一致,但却很难找到仰莲纹这种景德镇官窑御用纹饰(图四十三)。

(图四十三)

碗口的回纹和中间的纹饰工艺与同时期的景德镇官窑一样,但回纹以下满工至圈足而不作莲瓣纹。

元代中晚期的间隔式莲瓣纹明代也有少量使用,但并非主流,不具普遍参考意义(图四十四)。

(图四十四)

(二)龙泉窑莲瓣纹的文化及宗教背景

从文化、宗教范畴来考察,莲瓣纹龙泉窑并非首创,伴随着佛教的进入,东晋始、南北朝兴,佛家圣物莲花就在“北白南青”各大窑口遍地开花。这种发展脉络,穆青先生在《试论中国瓷器上的莲纹》一文中进行了非常详尽的考证,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但到南宋时期,牡丹随着李唐王朝的喜爱而异军突起,成为瓷器装饰的花卉之王,相反,作为佛家象征的莲瓣装饰退而求次,在很多窑口的器物上演绎成充满了世俗吉庆象征的题材。唯有龙泉窑,坚守着莲瓣这种看似单一的装饰主题,而且一守就是数百年,直龙泉窑日渐式微。

龙泉窑在南宋以前的发展史,就是一部“拿来主义”史,先学越、后学耀、汝,可以说哪里先进就学哪里,无论是器型、装饰还是釉色,基本是在不断学习中快速迭代。具体到莲瓣的装饰,自然也是瞄准国内一流迎头赶上,五代时期,越窑流行浮雕多重莲瓣,龙泉就开始追求立体感十足的多重莲瓣;北宋晚期,耀州开始在器物内壁刻划婴戏莲花、缠枝莲等充满民俗况味的装饰风格,龙泉窑有样学样,金村、大窑窑址里残存着大量这类瓷片。

奇怪的是,两宋之际开始,龙泉窑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身,不跟风了,管你别的窑口饰不饰,我坚持刻我的莲瓣,为什么一直在瓷器发展队伍中齐步走的龙泉窑,会携这朵莲瓣掉头离队,走出一条特立独行之路?

宋代在思想文化方面所表现最突出的成就,便是儒释道三教在理论上的相互融摄——被朱熹推为为理学开山周敦颐的援佛引道,自创《太极图说》是三教文化融合的产物,其用易理和道家的思想来阐述宇宙生成的理论,并催生程朱理学,使“三教合一”体现出以外部功能的发展到内在精神一致的特点——周敦颐为何对莲情有独钟?大道至简,对这位极力推动“三教合一”的大儒而言,除了个人喜好,恐怕还有一层考量:莲与佛道颇有渊源——宗师所好自然是后辈圣物,这一文化印记体现在器物上,需要一个鲜明标志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