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于中国文化_士与中国文化读书笔记_士与中国文化书评
《执政春秋》[后记]
单少杰
成书过程
1993年,诞辰百年。我觉得应写点东西,谈点我该谈的话,不过,当时只打算写一短文,只要能谈出我对此人的基本态度就可以了。
这年夏天,我写出了一篇关于“观”的文章,内有两个相对独立的部份。前一部份题为《轻诺延安 寡信北京》,当年即被北大学生拿去登在他们自办刊物《边缘》上,近年又被不相识者粘贴到互联网上。
就在我写作上述文章前后时间里,中国大陆兴起一股“热”,并愈演愈烈,至年底达到高潮,处处可闻歌颂“伟大领袖”声,以至“红太阳颂”成了流行曲。
如此为毛大唱赞颂歌,不能不使人感到我们民族患有严重的“历史健忘症”——竟忘了自己刚刚经历的苦难以及谁是酿造这一苦难的主使者,或者说患有严重的“被虐待犯症”——竟以感恩的心态和愉悦的心情来怀念那位作践过无数国人的施虐者。
我觉得还应写点东西,谈点更到位的话。
1993年底至1994年春,我写出了一篇关于“背景”的文章,后将其中一部份独立为文,冠以篇名《与——与亚里士多德合论》,托请友人辗转寄往纽约《知识份子》杂志。承蒙总编梁恒先生厚爱,我这篇稿子能以五万余字篇幅一次性登在该刊1995年冬季号上。
写出这篇文章后,按原计划,我应立即转向其他方面研究,或转向语言哲学与现代汉语分析研究,或转向当代中国民风问题研究;但实际上,我已深陷问题而不能自拔了,我已深感这一问题对我有著很大的挑战性,或说有著很大的诱惑性。
无疑是中国二十世纪最为重要的人物,无疑是给中国这段历史划出最深痕迹的人物,不僅曾左右过他生前的中国,而且仍影响著他身后的中国。与此相应,对于他以及他所做的事,中国大十岁以上的人,数以亿计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发言权,都能或多或少地说上话。因此,将这样一个人写进书中予以发表,既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也是一个很为因难的课题,其意义大小与其困难多少成正比。
于是,我怀著冲动并硬着头皮继续研究问题,历时几年,经过几个阶段:
自1993年底至1995年夏,写出本书第一、二、三篇,历时一年半;
自1995年夏至1996年初,应同事所请为一《中国社会发展报告》撰写《总论》,历时半年多;
自1996年初至1998年夏,写出本书第四、五、六篇,历时二年半;
自1998年夏至1999年夏,通改全书两遍,删去许多万字,历时一年整。
这本书,最初由只想写一篇短文写起,结果欲罢不能,愈写愈多,并且欲速不达,愈写愈慢,不期然而写成今天这个模样。
书成鸣谢
回首此书写作过程,心中除有这不期然而然之感外,还深怀感激之情,深深感激那些给我以鼓励和帮助的人。
几年来,我虽是只身行走,但不感到十分孤单,因为一路上常遇扑面的乡音——这是友人给我的鼓励;
几年来,我虽是长途跋涉,但不感到十分困乏,因为一路上常有歇息的驿站——这是友人给我的帮助。
感谢这乡音,感谢这驿站。
感谢李锐先生对本书的厚爱。
李先生早在1995年就披阅过本书前两篇稿子了,此后又陆陆续续(用他的话说“零零碎碎”)收阅余下稿子,其间还数次约见笔者予以指教,最后,尽管对本书一些提法有保留,但仍慨然应允为本书作序。
笔者十分珍视李锐先生所做出的这一切。
在研究问题上,李先生无疑是一位前辈学者,并且是一位身份特殊的前辈学者。他做过毛的党人,亲身参与过毛的事业;做过毛的秘书,就近观察毛的言行;还做过毛的囚徒,刻骨铭心地感受过毛的苛政。他对毛的研究也正因此而可以说,是直接以他的人生经历为注脚的。
记得在1999年1月《方法》杂志座谈会上,听李先生谈起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要他切记的一个信条:做人不要趋炎附势!显然,李先生后来做到了这一点。他在青年时曾为反对专制而站在党一边,在中年时曾为反对大跃进蛮干而站在彭德怀一边,在老年时又曾为反对当局调动大军扑城而站在和平学生一边。他在这些紧要关头,都不趋炎附势,都站在方面,并且都站在弱势方面。他的人生轨迹,也正因此而多有亮点且多曲折。
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