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岛争端 中菲黄岩岛对峙的日日夜夜

4月19日上午，“琼??琼海09099”号船长许德谭像每次出海前一样，举行了简单的祭海仪式――在六个红色塑料碗里盛上满满的米饭，摆上六只红色酒杯，再敬上一只炖熟了的鸡和一块五花肉。船员们面朝大海，祈祷此行平安。渔船上，随处可见斑驳的锈迹，一张写着“出入平安”的字幅已然褪色。

下午1点左右，许德谭和船上的十几名船员离开海南省琼海市潭门港，再赴黄岩岛。

黄岩岛是中沙群岛中惟一露出水面的岛礁，许德谭和当地的渔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打渔。九天前的4月10日，正是这条船及其他11艘中国渔船在黄岩岛水域捕鱼时，遭一艘菲律宾军舰干扰。菲军舰一度企图抓扣船上渔民，后被两艘中国海监船阻止。

中菲南海对峙由此展开。菲律宾先是出动巡逻舰“德尔毕拉尔”、搜救船“邦板牙”号、护卫舰“埃德赛”号等，22日又派出两艘战舰和一架反潜机，而中方则派出“海监75船”、“海监84船”以及“渔政303船”、“渔政310船”。

船舰对峙之时，外交上的纵横也同步展开，正在进行的美菲海上军演也引来不少猜测。两国多层次博弈的结果决定着对峙状态何时结束以及如何结束。

截至本刊发稿，对峙仍在持续。

一次“常规”的被搜查

“这次有海监的船在那里，我们就不怕了。”4月19日下午，本刊记者拨通许德谭的电话时，他正在前往黄岩岛的海面上，他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断断续续，“那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当然要去”。

九天前的一幕，许德谭至今记忆犹新。

当天清晨，海上狂风大作。许德谭和船员们决定将船开到黄岩岛??湖内避风。很快，在??湖内避风的中国渔船增至12艘。

此前，菲律宾海军一架例行巡航的飞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向总部报告。随后，菲方巡逻舰“德尔毕拉尔”号接到指令，调转航向向??湖内驶去。

“德尔毕拉尔”号上装备有50毫米和70毫米的火炮――二手的，去年刚从美国海岸警卫队那里买来。尽管如此，它依旧是菲律宾最现代的战舰之一。平时主要在马拉帕亚天然气田附近巡航，但这几天，“德尔毕拉尔”号和菲律宾另外几艘海上力量被派往该国东北部海域守卫，以防朝鲜发射的火箭残骸散落在该海域。

据菲律宾海军中将亚历山大??巴马回忆，早上约7点20分，他们登上了中国渔船。许德谭说，那些菲律宾人长得很黑，穿着蓝黑色军装，其中有几个个子很高。“他们一上来就哇啦哇啦说话，说的什么我们也听不懂。他们用手比划着，问我们船上有多少人。然后，几个拿枪的士兵把我们赶到船头，其余的人到处搜东西、拍照。”

之后的报道称，此次登船搜查的菲律宾水兵共有12人，其中6人持枪。菲律宾方面称，他们在船上发现了“大量珊瑚、巨蚌及活鲨鱼等”。

许德谭记得，菲律宾士兵还曾向他们出示了一份文件，比划着要他们签字，签完即可放人。

“我们哪里看得懂写的什么呢？大概是说我们非法捕鱼之类的吧。”许德谭回忆说，当时船员们谁都没有签字，“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捕鱼，怎么是非法的呢？”

潭门镇镇委委员戴于岛向本刊记者介绍，整个潭门镇几乎家家靠打渔为生。一般来说，渔民们一年有三四个航次，每个航次出海几十天。每年开春的第一个航次时间最长，大概在五十天左右。

作为通往南沙群岛最近的港口之一，潭门港停泊着数百艘渔船。从前，从这里出发，意味着淘金；而今，则将面临更多风险甚至是死亡。

“渔船被搜查的事情太常见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戴于岛称，“别说被搜，被抓被追都经常发生，甚至还有被打死的。”

去年12月2日，菲律宾在巴拉望岛海域以“非法捕捞”为由扣留了六名中国渔民，并扬言要重判。

“没有人会因为这些事放弃出海打渔，放弃就没有饭吃。”戴于岛向本刊记者感叹。

海监船拦住菲律宾巡逻舰

“当时一看到他们的快艇，就知道不好了。”许德谭告诉记者，由于船上的对讲机等通信系统处于关闭状态，没能及时发出求救信号。后来他得知，一同被困的“01076船”用“北斗”给后方巡逻的海监船发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