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动态英语招聘资料图:求职者在招聘会现场了解招聘信息。 张斌(2)
工作了大约100天,她彻底崩溃了。一天晚上,她陪着客户开会到凌晨3点。谈判桌上,客户和对手大吵大嚷,负责记录的她早就熬得眼睛通红。她看到自己的领导拼命按着太阳穴,还时不时对客户挤出职业化的笑容。女孩突然明白,“在我的想象里,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啊。”
她辞职了。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副院长、国家职业指导师李家华认为,工作并没有变得更难,年轻人能力也不比老一代差,“只是千禧一代物质很丰富。他们的父辈会为了养家糊口忍受工作,而这代年轻人更看重感觉和兴趣。他们没有太多顾虑,有条件勇敢地辞职。”
“工作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徐曦在香港确定第一份工作时,父亲从上海的家中打来电话:“好好干,争取稳定下来。”
电话里,她内心翻江倒海。在香港的顶尖大学,她花五年时间修完了社会学本科和硕士学位,只需工作一年,就能拿到香港的永久居留权。可她的专业很难在香港找到称心的工作。
为了居留权,家里帮她找了一份豪华酒店的前台工作。徐曦每天站立9小时,“做和5年专业学习毫无关联的工作”。同事进修的大多是两年的酒店管理专业。她们能熟练地操作复杂的房务系统,用小本子记好每一个客人的需求。徐曦总是出错,收错了钱不敢承认,值班时要他人插手帮忙。被醉酒的顾客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主管委婉地说:“你学东西有些慢。”
3个月后返校参加毕业典礼,徐曦因为昼夜颠倒,胖了20斤,面色憔悴。同学好奇地问她在做什么,她扭扭捏捏,“酒店营销。”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5)》显示,在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的平均流动时长为4.4年。毕业四五年后,多数年轻人将走向安家落户,或是选择离开的十字路口。
徐曦开始衡量,自己的选择是否值得。当年的大学好友基本回了大陆,香港本地朋友总隔层纱,聊不到一起。晚上排遣寂寞的最好方式,是去日本拉面馆吃碗面,有时因为工资低,只能点最便宜的。
父亲在电话里和她叹气:“不管在香港还是回上海,我们都希望你幸福。不然回来吧。”
专家李家华发现,和20年前不同,现在人们不再把频繁更换工作,甚至跨越行业、城市当成丢人的事儿。这表示国内职场日趋成熟,是不用大惊小怪的“新常态”。
“年轻人离职率高是全世界的趋势。美国人一生平均换7.5次工作。”李家华说,从经济角度上讲,第三产业占主导的发达国家,工作灵活多变,跳槽机会多是发展的标志。从个人发展角度去理解,“人们每个阶段的追求、想法都不同,不是一份自始而终的工作能涵盖的了。”
赵旭又动了换工作的念头。第二份工作半年的新鲜劲儿过去,她开始在周末加班时,羡慕朋友圈里的那些“阳光和大海”。领导确实充满活力,却也“全是套路”。“每次说一堆体己话,灌鸡汤,但最后一定有句‘虽然累,这个还是要完成’等着你。”
加班似乎没有尽头,她开始受不了。周日晚上常态化通宵,替领导草拟周一的周报,她时常边哭边整理文档,在大学宿舍群“求安慰”,然后顺手写个辞职报告。周一天亮前,再把辞职报告删了,抹把脸去上班,多擦点粉底,“开始新的循环。”
赵旭暂时没辞职,她每天浏览手机里的求职软件,打算看准机会就离开。至于新工作,“不能太闲,但也不能太忙,一定要适中。”
这是个挺难实现的目标——在中国,80后和90后占据了加班总人数的90%以上。《2016智能出行大数据报告》显示,北京、深圳和广州的下班高峰都集中在21点30分左右。
“想找一份充实又不加班的工作好像挺难。那就一直换,换到满意为止。毕竟,工作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赵旭说。
有句话,赵旭从没和领导坦白:“工作是没变,可我对生活的认识又变了啊。”
“想想曾经骂过我的脸每天在面前晃,我坐不住”
在赵旭纠结的5个月里,同年毕业的王锐已经换了3份工作,从北京跳到了天津,又回到北京。甩掉前两份工作的理由简单且一致,“他们居然敢骂我?”
只要能杀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