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祥_三门峡陕州区赵勇任用_三门峡赵勇副市长公示(3)
小皮箱倒是还回来了,但还回的是只破箱子,箱子的衬布、夹层全被撕开了,大概是怀疑夹层里藏了什么东西。箱内的科研成果资料和聂帅的信都没有了,有人说,董绍庸的研究成果到1980年代可能变成某些人的著作了,新权贵们在改革开放后又要为晋升职称、申报科研成果奖钓名勾誉了,624所1980年代所获科研成果奖多项都是董教授当初主持研究的。聂帅的信不见了,这是赵继祥、董霭鲁母子最痛心的损失。当年董霭鲁觉得这是父亲的信,自己不应该看,一路上都没看,这是董霭鲁最后悔的一件事。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现在还是个迷,恐怕永远也解不开了。
五、四十一年的误会
1968年10月,全国67届大学生终于盼来了毕业分配,我和好友曹承佳(曹鹤荪教授长子)回到住在哈军工“牛棚”的家里,我们想起了几年未见的好友董霭鲁,以后各奔东西再见面就不容易了,应该把我们的下落告诉他,以后好联系。于是,我和曹承佳就到东北农学院找到了董霭鲁,他把我俩带到校园一隅,我们三人坐在草地上聊开了。我和曹承佳都讲了各自家庭受冲击,被扫地出门的情况,我俩也问了董叔叔的情况,董霭鲁说:“我爸单位是部队保密单位,我爸是军人,没有事。”我和曹听了很是羡慕,那年头,军人的社会地位是相当高的,是受人青睐的。我们还说,如果哈军工没有集体转业,还留在部队的话,也不会闹翻天了。谈话中,我和曹承佳都说了些对不理解的话,我还说了几句对的微词,董霭鲁听后正色批评我们“思想有问题,不对头,发展下去就危险了,乱说话要倒霉的!”董还说他参加了派组织。回来的路上,我和曹都认为,董霭鲁的父母亲身在部队单位,是非常幸运的;董霭鲁现在还很“左”,他批评我们虽然是为我们好,怕我们犯事,但他是革命没有革到自己头上,饱汉不知饿汉饥,骑马不知步行难呀!
此后四十一年来,我思想上一直对董霭鲁有这个看法,直到这次校友聚会,他给我讲了他的那段遭遇,我才明白,我们41年前那次见面时,他的父亲已被去世一个多月了,他是强忍着悲痛和巨大的精神压力来接待我们的,他还没有分配,不敢让学校的人知道他家的详细情况,他参加派组织也是为了寻求保护伞。他那时没告诉我们父亲被害的消息是怕给我们火上浇油,他批评我们是怕我这个破嘴惹祸,多么好的老同学呀!
我在1968年10月被发配到辽宁东沟农场接受“再教育”,在茫茫的黄海滩上围海造田、洗碱、种水稻,美其名曰“战天斗地”。我的“发小”们此时也都为“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多被发配农场或“三线”,同为天涯沦落人。我1970年从农场结业后,被分到工厂当铣工,1972年又去西北山沟里建设“三线”工厂。1970年哈军工被肢解,其主体南迁长沙,成立长沙工学院。粉碎“四人帮”后,1978长沙工学院重归军队序列,组建国防科技大学,我被调入国防科大任教。
董霭鲁在1970年从农场结业后,被分配到黑龙江省双城县的乐群公社农机站,举目无亲,单位没有食堂和宿舍,上又倍受歧视。直到“事件”后,部来人到双城乐群公社农机站当面宣读了董绍庸的决定。董霭鲁要求把自己的不实结论从档案中删去,后来确实删去了,几年后董霭鲁才知道档案中有“此人应控制使用”的文字。好在他在浙江老家找了个好爱人,四年后靠爱人帮忙,调回了浙江。他在湖州南浔工作后,又调杭州师范学院附中任高中数学教师,后评上特级教师及市优秀先进教师。他当过三届杭州市政协委员(六、七、八届),第十一届西湖区人大代表,是民革浙江省委委员,并被评为第七届市政协“五好委员”。曾为杭州市环保、教育、公共服务、西湖和运河综合保护工程等方面积极深入调研,建言献策,提交的集体和个人提案不下百件,并曾两次在大会上代表“民革”党派作大会发言,社会影响很大。同时他的提案均被采纳,受到广大群众的好评。在任政协委员期间还被任命为省民革祖国统一委员会委员、市民革“祖统委员会”副主任,为祖国统一和对台工作做出了有益的贡献。同时兼任“市城管办”监督员和西湖区文化产业监督员工作,也做了许多有益民生的工作。
我们这次校友聚会时,曹承佳戏称他为“社会贤达”。我问董霭鲁:“当年你爸专案组的人,追缉你的人,有没有良心发现,向你母亲和你道歉的?”董霭鲁说:“没有。”我又在网上查了624所网站等有关董绍庸的条目,都没有提到董教授的冤案和逝世,难道这不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吗?呜呼,我说不出话来。
照片注:作者:杨昂岳50-63 - 哈军工子弟 - 哈军工子弟的博客
2009年5月建军小学1956届同学聚会合影,前排左1董霭鲁,后排左1为笔者。
麦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