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音 国语罗马字,精英阶层再造文明的失败尝试(3)
1912二版《华英字典》
第三,自身体系过于繁琐。国语罗马字以字母变化来标声调,在推行过程中,这些繁琐又复杂的拼写规则使得它的传播和普及受到很大阻力。方案颁布当年的12月,就发生了一件令“国罗派”灰头土脸的事情。教育部规定北平的罗马字拼音为“Peiping”,钱玄同、黎锦熙立即致函部长蒋梦麟提出抗议,指出:按“国音字母第二式”(即国语罗马字),其正确拼法应是“BeeiPyng”;而“Peiping”按国罗的读法,对应的汉字是“胚娉”。教育部都搞不明白,民间就更不用说了。鲁迅也拿此事开测“国罗派”,说:“几个读书人在书房里商量出来的方案,固然大抵行不通。”(鲁迅《门外文谈》)
最后,拉丁化新文字的异军突起。1931年9月,海参威召开了中国文字拉丁化第一次代表大会,确定了“北方拉丁化新文字”的拼写原则。自此之后,中国引来了人人做仓颉的年代。从1934年到1937年,继“北拉”之后,中国拉丁化新文字又编出了宁波、上海、福州、厦门、广州、客家等多种方言方案,远比国罗成气候。鲁迅当时正在搞大众语运动,他不看好国罗,却对拉丁化新文字高度赞赏:“现在的中国,本来还不是一种语言所能统一,所以必须另照各地方的言语来拼,待将来再图沟通。”(鲁迅《关于新文字》)
《江南话工人新文字课本》
国语罗马字前有注音符号和威妥玛拼音阻挡,后有拉丁化新文字冲击,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很好地推行。在当代,它的知晓率也不如注音符号。不过,国语罗马字也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首先是确立了“北京音为全国的标准音”的原则;其次,给当代汉语拼音方案提供了借鉴。周有光说:“汉语拼音方案的声母和韵母差不多一半相同于国罗,一半相同于北拉,而标调方法来自注音字母。”
参考文献:
市川勘,小松岚:《百年华语》,上海教育出版社,2008年
黎锦熙:《 国语运动史纲》,商务印书馆,2011年
刘振平:《赵元任与国语罗马字拼音法式——纪念赵元任先生诞辰120周年》,《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13卷第4期,2012年8月
可怜的伊拉克连反恐的自由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