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便士是什么 开读《月亮和六便士》
放下《刀锋》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看《月亮和六便士》。《刀锋》据说是以维特根斯坦为原型,可惜我搜了一下,除了个别如当过兵散尽家资之类的并没觉得有很大程度地重合,只能说有维特根斯坦的影子吧。《刀锋》太合我胃口了,掩卷之时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高更的故事就更耳熟能详了,《梵高传》里详细描述了他和梵高的“爱恨情仇”呀,哈哈。可惜对他的画我欣赏无能,所以一直没提起兴趣看《月亮和六便士》,不知毛姆的妙笔是如何演绎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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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特里克兰德受人挪揄讥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为他辩护或甚至对他赞誉也不再被看作是某些人的奇行怪癖了。他的瑕疵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他的优点的必不可少的派生物。他在艺术史上的地位尽可以继续争论。崇拜者对他的赞颂同贬抑者对他的诋毁固然都可能出于偏颇和任性,但是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他具有天才。在我看来,艺术中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艺术家的个性;如果艺术家赋有独特的性格,尽管他有一千个缺点,我也可以原谅。
战争来了,战争也带来了新的生活态度。年轻人求助于我们老一代人过去不了解的一些神祇,已经看得出继我们之后而来的人要向哪个方向活动了。年轻的一代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吵吵嚷嚷,早已经不再叩击门扉了。他们已经闯进房子里来,坐到我们的宝座上,空中早已充满了他们喧闹的喊叫声。老一代的人有的也模仿年轻人的滑稽动作,努力叫自己相信他们的日子还没有过去;这些人同那些最活跃的年轻人比赛喉咙,但是他们发出的呐喊听起来却那么空洞,他们有如一些可怜的浪荡女人,虽然年华已过,却仍然希望靠涂脂抹粉,靠轻狂浮荡来恢复青春的幻影。聪明一点儿的则摆出一副端庄文雅的姿态。他们的莞尔微笑中流露着一种宽容的讥诮。他们记起了自己当初也曾经把一代高踞宝座的人践踏在脚下,也正是这样大喊大叫、傲慢不逊;他们预见到这些高举火把的勇士们有朝一日同样也要让位于他人。谁说的话也不能算最后拍板。当尼尼微城昌盛一时、名震遐迩的时候,新福音书已经老旧了。说这些豪言壮语的人可能还觉得他们在说一些前人未曾道过的真理,但是实际上连他们说话的腔调前人也已经用过一百次,而且丝毫也没有变化。钟摆摆过来又荡过去,这一旅程永远反复循环。
但是尽管如此,在我回顾我在巴黎度过的这个冬天时,戴尔克??施特略夫还是给我留下了最愉快的回忆。他的小家庭有一种魅力,他同他的妻子是一幅叫你思念不置的图画;他对自己妻子的纯真的爱情使人感到是娴雅而高尚的。尽管他的举止还是那么滑稽,但他的感情的真挚却不由你不被感动。我可以理解他的妻子对他的反应,我很高兴她对他也非常温柔体贴。六便士是什么如果她有幽默感的话,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把她放在宝座上,当作偶像般地顶礼膜拜,她一定也会觉得好笑的;但是尽管她会笑他,一定也会觉得得意,被他感动。他是一个忠贞不渝的爱人,当她老了以后,当她失去了圆润的线条和秀丽的形体以后,她在他的眼睛里仍然会是个美人,美貌一点也不减当年。对他说来,她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们的井然有序的生活安详娴雅,令人非常愉快。他们住房只有一个画室,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厨房。所有家务事都是施特略夫太太自己做;在戴尔克埋头绘画的当儿,她就到市场上去买东西,做午饭,缝衣服,象勤快的蚂蚁一样终日忙碌着。吃过晚饭,她坐在画室里继续做针线活,而戴尔克则演奏一些我猜想她很难听懂的乐曲。他的演奏有一定的艺术水平,但是常常带着过多的感情,他把自己的诚实的、多情的、充满活力的灵魂完全倾注到音乐里去了。
他们的生活从某一方面看象是一曲牧歌,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戴尔克??施特略夫的一言一行必然会表现出的荒诞滑稽都给予这首牧歌添上一个奇怪的调子,好象一个无法调整的不谐和音,但是这反而使这首乐曲更加现代化,更富于人情味,象是在严肃的场景中插入一个粗俗的打诨,更加激化了美所具备的犀利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