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攻略 从家乡到上海,有人用了三小时,有人用了一辈子(2)
马丹利的女友是福建人,和他称的上是天南地北。然而,地域和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并没有成为两个人交往的阻碍。自大学至今已然五六年,期间虽然磕磕绊绊的事情也经历了很多,但两人的感情却并未因琐碎的生活而生出过多罅隙,起码在马丹利看来是这样。
大学毕业的时候,马丹利曾经带女朋友回吉林老家见父母。那时正值隆冬,气温已经逼近零下二十度,虽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了很厚的衣服,但一下飞机,初到东北的女友依然被冻得直打哆嗦。在那之后,马丹利女朋友重新定义了从福建到吉林的距离——温差20度,加绒秋衣一套,高领毛衣一件,以及两三斤重的大衣和特别显腿粗的休闲裤。
相比吉林的酷寒,上海的冬天显得温和了许多,用马丹利女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少穿一两层衣服。有时候这种这差异显得很有喜剧效果。
比如,在上海一年中最冷的那几天,马丹利也很少会特意去多加衣服,而女友则会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武装”自己,帽子围巾口罩,秋衣秋裤中袜,必要时还要用上暖贴。对于城市中恋人们来说,即使再寒冷的季节,彼此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拥抱而已。
但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就像上海的晚秋和初冬之间的界限一样很模糊难定。
春运火车站服务窗口总会排起长队。靠窗口最近的那个人身后会有一条红色的等待线以及一行白字——请退至等待线后等待。地铁到站时,无论怎样赶时间,人们也大致遵循着电梯口“请勿拥挤“的标识。有时候,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是可以衡量的。
共事许久的同事会因为一点矛盾在背后议论你的生活,而怀孕时总会有热心人给你让座,有时候,你很难理解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他们似乎是与你一起的同行者,又有时会成为南辕北辙的分离客。
他们就是那个被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包围的人吧,只有当你靠近了,才会知道他们的矛是向外还是向内的。
游客,归人
每年国庆,上海总会迎来一年中最为拥挤的时刻,有时候,二号线南京西路站还会因此而限行。每个来到上海的人,无一例外会去外滩走一遭,这和不去故宫等于没到过北京,不游斗兽场等于没去过罗马是一个道理。对大多数游客而言,外滩、陆家嘴,或者其他地方,只不过是旅游攻略上一些符号化的东西而已,除了不同的街道和建筑之外,并无二异。
马丹利依旧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外滩时的场景。
10年的秋季,气温还没有降到太低,傍晚会刮起了舒适的风。从南京路到外滩观景大道,马丹利逛了有一个小时。初来这里的人们往往对上海滩有很多的期待,十里洋场,东方明珠,外白渡桥。城市灯火辉煌,让年轻人感到希望和追逐的方向。
然而,顺着光亮,马丹利却走进福州路某条不知名的小巷,灯光暗淡,黑夜里显得幽长逼仄的小巷。抬头辨认方位,视线被不知名的建筑物遮挡,透过巨大的背影,只能看到东方明珠努力露出的一点塔尖辨。
这是马丹利第一次看到外滩的背面,是在城市宣传片和旅游图鉴中看不到的一面,这一面不属于游客。上海外滩攻略
刚毕业的那年,以前认识的同学大多选择了回家,不错的文凭,体面的生活以及在小社会中的不低的社会认同度,回家的理由有很多,但是马丹利依旧选择了留在上海。
“不是没想过回去,只是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回不去了。”
否定自己需要更大的勇气。没有任何一个纤夫会在精疲力竭之前放下手中的纤绳,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但更重要的或许是内心深处不想做游客的想法,更何况是一个徘徊迁延了7年之久的游客。
“我已经看过上海的很多面了,但我还想看到更多。”
对于自己所处阶层的不满和焦虑,往更高阶层攀爬的需求及其带来的压力,有的人选择放弃,有的人继续坚持。人们感受着这座城市带来的不同温度和距离,在试探接收中寻找着自己和这座城市相处的距离。
当河流在尽头汇聚成海,经过交融分解最终会因密度不同而被归置在不同的层级中。离海面的距离,每一滴水无时不在丈量。
罗曼·罗兰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即使人潮汹涌,但个体的生命依旧能够散发光亮。那么,2018,请活得丰盛。
也解决了男人太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