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毒毒品制作方法 从吸毒者到戒毒师:被毒品吸走的十年(3)
谁知道,声称“去做头发”的顾瑛,抛下了在酒店等待的亲人,又找到了毒友。晚上回到家时,母亲第一次叫来了警察,将她送进了上海市女子劳教所。
强制戒毒的那一年半时间,顾瑛住在16人的房间里,十天才能用臭肥皂洗上一回澡。“在家连筷子都没洗过”的她,每天在车间里做毛绒玩具。毒瘾犯了,她仍要飞快地抖着手穿针引线,因为完不成指标,便会受到惩罚。要么笔挺地坐在小板凳上吃囚餐,要么顶着38度的高温跑步。
母亲第一次来探望时,顾瑛嚎啕大哭,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结果,母亲说了一句话,让顾瑛至今难忘——“我不会放弃你的,只要你把毒戒了,你还是我那个骄傲的女儿。”
多年以后,一对母女也曾这样在顾瑛面前哭泣。那时她已8年没碰过毒品,经常去上海阳光戒毒中心做志愿者,帮忙扫扫地,倒倒水,顺便听听专家怎么指导病人,“寻求一种安全感”。没想到,一位母亲听了她的事迹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手。当时女孩儿佝偻着腰,大腿就跟顾瑛的胳膊一样细,也对她说,“姐姐,救救我吧,我好冷。”
这是顾瑛第一次介入个案的治疗。一年后,女孩儿变得“白白胖胖”,之后顺利地结婚生子,顾瑛意外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能量”。阳光戒毒中心的负责人秦鸿明也发现,“有顾瑛参与后,案子变简单了”。
从此,顾瑛成了一名专职的戒毒咨询师。她早已明白,“生理脱毒容易,最难摆脱的是心瘾。”她的手机24小时开机,常常半夜3点接到电话,“心瘾又犯了”。面对病人对毒品的心理渴求和身体反应,顾瑛会紧急干预,告诉他们自己的经验,因为她知道,“十分钟顶不过去,可能就滑到另一边去了”。
“很多医生都不一定能做到。”秦鸿明不禁感慨。但顾瑛最开心的是,“病人脸上的表情不像从前那样木然,一点一点阳光起来了”。从劳教所出来后,顾瑛在商场卖过衣服,3个月做到店长,再3个月后成为主管。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的话,她想自己“应该会去经商”。但如今,她铁下心,下半生要一直做戒毒咨询师,尽管这份工作只能糊口。
在劳教所内戒毒时,顾瑛目睹了许多人“二进宫”,有人甚至“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这让她感到“无望”。直到有一次参加戒毒讲座,她见到一位六个月没复吸的人站在台上,她第一次有了信心。
事实上,一年之后,顾瑛也作为典范回到了劳教所。她坚定地告诉下面的人,“如果需要,我可以每年都回来讲课,让大家看看戒毒是否有可能成功。”后来和朋友去KTV唱歌时,有人曾掏出冰毒和K粉,“让大家嗨一下”。冰毒毒品制作方法顾瑛的第一反应是“厌恶极了”,她谎称“家人是公安的”,结果那人拔腿就跑。
六年前,顾瑛第一次出现在电视上。当时央视《心理访谈》找她做一档禁毒节目,她有些犹豫,毕竟在她重新建立的朋友圈里,许多人并不了解她这段过去。冰毒毒品制作方法在最后播出的节目中,她化名“小樱”,只露了个背影,但央视没按她的要求处理声音。
她看到节目后,“有些生气”。很多朋友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打来电话问道,“小瑛姐,那个人是你吗?”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大家不仅没有排斥她,反而对她多了一分钦佩。
此后,顾瑛索性“把自己打开了”,在朋友圈转发戒毒的文章,用真名接受采访,哪怕公开露脸也不觉得难为情。母亲反复劝她,“你将来还要结婚嫁人,要给自己留点隐私。”她却回应道,“我要找的是一个灵魂伴侣,我必须坦诚告诉他我的一切。”
她至今依然记得,吸毒十年生活是“一团灰暗色”,家中常常门窗紧闭,“不敢让一丝阳光漏进来”。而如今,阳光对她来说再寻常不过,她在客厅里贴满了绿叶和蝴蝶的装饰,卧室的墙壁上则是一朵朵粉色的玫瑰。
“出黑暗入光明。”在地方卫视的演播厅,短暂的断片儿很快过去,主持人看着台上的顾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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